公主作揖:“公主明知这是假节杖,为何还要助我遮掩?”
解忧却笑道:“任谒者知道么?当年博望侯使大月氏,被匈奴捕获,后来逃出,先帝说他‘持汉节不失’。”
“可实际上,博望侯不似苏子卿,是被当成汉军探子捕获,一切身外之物都被匈奴夺走,他后来所持的节杖,也是自己做的。”
“这些年来,在博望侯之后,我亦见过一些汉使,带的确实是真节杖,但他们却贪婪、胆怯,在西域做谋私之事,坏了国家大事。”
解忧公主的眼睛望向东方,叹息道:“我也知道,许多年前,在大汉有一位小小假吏。”
“他随苏子卿出使匈奴,却遭遇劫难,虽然这小假吏,连副使都不算,更没有节杖,但他却在匈奴人的威逼利诱下坚持,在胡地为奴十九年,最后还用自己的智慧,帮助苏子卿回到了大汉。”
任弘了然,这说的是苏武的吏士,如今在朝中担任光禄大夫的常惠么?解忧公主认识常惠?
解忧公主停下了话,指着任弘道:“所以我以为,持节确实是荣耀之职,但最重要的是,心中亦要有节!哪怕节杖被夺走,被折断,心里那根可千万别断了。”
“瑶光已将事情因果大概都与我说了,我知道轮台、渠犁事情万般紧急,知你为何而来。”
“也请任谒者放心,我曾奉孝武皇帝之命,与四位副使持节和亲,结汉乌之好,也算一位女汉使。任谒者要做的事,我与我的儿女们,会竭力相助!”
“说说罢,任谒者,你打算如何劝乌孙出兵?”
任弘正襟危坐:“首先,我绝不会劝昆弥直接与匈奴为敌!”
解忧拊掌,给任弘点了赞。
“聪明!”
“乌孙曾臣服于匈奴,老昆弥军须靡是冒顿养大的,后来虽然强大了,占据月氏塞人故地,不肯朝会单于。但名义上,乌孙仍然是匈奴这百蛮大国的羁属,至今未变。”
虽然同汉朝有过一段蜜月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