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后世化妆盒么!
其实只是敦煌郡流行的普通样式,比不了马王堆出土过的花里胡哨的九子奁,但用来糊弄西域胡人,也足够了。
使节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众人若有私马,都可以带些小东西去西域卖。
任弘想了想后,就在敦煌城买了十盒妆奁,一盒五百钱,真贵,够买两头大肥羊了……
他想着抵达楼兰后,忽悠忽悠那些爱美的楼兰贵妇,不说翻十倍五倍,三倍总是能卖出去的。
毕竟不管哪个时代,不管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女子在妆容上的投入都是不惜血本的。
眼下任弘找了梳妆盒来,当然不是要将郑吉打扮成女装大佬。
而是取了里面的竹镊子,让郑吉高高抬起手,以竹镊牢牢夹住蜱虫的头部的位置,直直地拉出!
任弘将它放到石头上笑道:“子骞,来瞧瞧,这就和你血肉相融的小东西,还在动呢!”
郑吉却满脸嫌恶,将其一脚踩死,只留下一滩血……
使节团里,不留神被冰草虫咬到了的人还有不少,有的过来找任弘借竹镊,有的却浑然没放心上,私自拔了。
于是到了次日,便有三人高烧不起——都是新加入使节团的吏士,籍贯或是长安,或是关东,“水土不服”在他们身上最为明显。
哪怕任弘帮他们动了镊子,取出了冰草虫断在皮肉里的肢体,但高烧还是没退。傅介子等人在西域行走多年,也有些治烧的土偏方,但只对两人有效,剩下名为“赵竟”的吏士仍久病不起。
不同的人被冰草虫咬过后,病症差别极大,另外两个人渐渐好了,赵竟却越来越虚弱,已到了不能行走的程度,但使节团是不可能停下的,只能将其绑在骆驼上前进。
使团虽然带了一些药,傅介子也安排了专门的人照看病人,但在尽完人事后,只能看天命了……
到离开玉门的第十天,那个名叫赵竟,来自长安霸陵的精壮汉子,永远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