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弘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悬泉置的坞院,自己在这儿戍卫,不也在守护家么?
“他们会掳走吾等的家眷亲人,让汝等的母亲、妻、女在匈奴受尽凌辱。”任弘看向赵胡儿,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在认真听着。
“彼辈会肆意杀戮反抗者,将原本好好的一个家撕得支离破碎。”
韩敢当咬紧了牙关,他的妻儿,就是在几年前一次匈奴入塞时被屠戮的,不是所有匈奴牧民都天生凶残,但再性情纯良的人,在战争中也会在鲜血刺激下,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暴徒。
“然后你让吾等当这些事没有发生,往后也不会有?就为了每月区区五百钱?”
任弘揪着刘屠的衣襟,这厮已经面色惨白。
“我虽只是一个小燧长,守的不过是大汉十余里边塞,每月钱谷寥寥,却守得住寒苦,耐得住寂寞。只要我在破虏燧一天,就休想有一块铁,一把锄从附近流入匈奴!”
刘屠结结巴巴,想做最后的劝说:“任……任燧长,不要意气用事,你还年轻,仕途还长……”
任弘将刘屠一推,笑道:“是啊,我的仕途很长,而你这资敌求财的一生,就要到头了……”
“抬起他的脚!”
“诺!”
吕广粟也听得激动,将刘屠脚抬起来,无视他杀猪般的惨叫。
任弘拿起第四块砖,塞到了刘屠已伤痕累累的脚踝下。
“这块砖,就是我的回答!”
……
老虎凳四块砖,这已经是人类能承受的极限,刘屠的脚直接折了,撕心裂肺的叫停止,竟已痛得晕厥过去。
“燧长方才说得真好,不愧是识字的!”
如果说,先前还疑虑任弘太过年轻的话,经过这一日的事,韩敢当对任弘的已十分佩服。
赵胡儿也终于不再如孤狼般置身事外,主动过来问道:
“任燧长,吾等现在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