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只是有些不明白王离对自己的想法,按理说他应该属于王离一系,是靠着王离的提拔从一新丁速度变为了副将的,而且和他的儿子王泾是生死之交。可王离对待他的态度始终有所防备,虽得重要,却并不是军中要职,这就让韩信很琢磨不透王离的想法。
王离对待咸阳的态度倒是不难猜,他在挟兵自重。王离虽然已经和赵高达成协议,却并不打算一心投靠赵高,而是想与他分庭抗拒。
他一生戎马,对大秦的武力无比自信,坚信起义军那些泥腿子们动摇不了大秦的基石。退一万步想,就算咸阳陷落,他王离凭借着几十万虎贲,照样可以塑造过一个新的大秦,一个新的帝国。
王离显然是低估了起义军的能力,过高的估计了大秦的承受力。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失了关中,大秦就失去了根本,他王离又靠什么来约束北军,又靠什么来号令三军。
所以韩信看出来了,王离是个目光短浅之人,好小利而舍根本,并非明主可以追随,倒是他自己,该想条退路了。
韩信缓缓喝着酒,心里盘算着去处。起义军倒是不错的选择,大家都是草根出身,就像陈胜喊出的口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借着他的才华,出人头地并不算太难。
只是若跟随反秦,必会与项羽相逢,那时候该如何自处,屈居人下?那绝无可能。况且在北军多时,在漠北时又和几千弟兄生死与共,早已视自己为秦军的一份子,现在突然舍弃一年来的努力,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舍。
又独自喝了会闷酒,心中仍然烦闷,便结完酒钱离开了小酒馆。
韩信既已拜将,自然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住在军营中了。王离派人给他寻了一处小宅,就在肤施城东之处,离此处酒馆倒也不远。
韩信离开酒馆没走几步,便忽然停住步子转过身来厉声道:“出来。”
墙角处扭扭捏捏的走出一名红衣少女,低着头搓着衣角,满脸的忸怩,正是许久不见的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