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候再提出“妄想”,立刻让冯延巳等人抓住痛脚,攻讦他是以政见不和而罔顾国家大事。
是故,耳根子本就软的李璟,连带着对韩熙载有些不满,虽未责骂,却再没听取他在此番国策上建议的意思。
那一日,韩熙载凄怆难制,离宫之后,魂不守舍,竟至潸然泪下。长叹曰:向使宋公在朝,何至于此。
他所言之宋公,便是南唐开国元老,有“第一谋士”之称的宋齐丘。宋虽与冯延巳是一党,但韩熙载还是佩服其人智略眼光,相信他也能看出其间的不对劲。
只可惜,宋齐丘被下放到洪州当节度使,已经有几年了,如今远避中枢,还要筹备粮秣,以供西征。而有意思的是,宋齐丘遭贬洪州,恰恰是因与韩熙载代表的江北士人集团之间的党争。
而此番,随着北面的好消息传来,则更使韩熙载的顾虑变成了杞人之忧。
宋、冯一党的马仔,谏议大夫魏岑也站了出来,笑道:“而今北汉已是自顾不暇,即便他们当真对我朝有所野心图谋,也不需忧虑了。湖南马希萼,已然快众叛亲离了,人心沦丧,我朝可以出击,必可传檄而定,拓土千里。”
连独坐于案的韩熙载,神色都平和了许多,似乎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南唐君臣,此时是额首称庆,大概天命所钟,属爱大唐吧。
“好!好!好!”李璟满脸笑容,连叫几声好,也不掩其文弱,旋即迟疑道:“现在就发兵?”
建功之心虽有,但从前到后,每到决议之时,李璟都显得犹犹豫豫的。
见皇帝老毛病又犯了,冯延巳当即劝道:“陛下,而今边、何两将屯袁、鄂已近两月,车马舟船,粮草军械,也在陆续调拨,足供大军三月之用。窃据朗州的王逵、周行逢,也接受了我朝的册命,以湖南而今的情势,可以下定决心了。”
“另,据闻南汉主闻楚变,也派军马,陈于边境,观其意图,只怕是欲尽取岭南之地。是故,我朝不可迟疑,以防误了良机,使得南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