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闻,天下沙门,乱象纷呈。其佛寺者,壮丽不下宫室;其法像,奢华不减朱门;其僧众,残虐不弱寇贼;其土地”
“恣意妄为,枉法悖理,以致有似总伦这样心术不正之徒,亦能混杂其间,假号佛陀,蛊惑生民,更悍行谋叛逆事。请陛下对天下佛寺,进行整顿约束,剔除卑劣不正之徒,还佛门以清净!”
范质的说法,当然是片面的,偏私严重,天下佛寺,不可能都是藏污纳垢之所。但是,有个词叫政治正确,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谈其他方面。而范质此番所言,基本上都是拣着刘承祐喜欢的听的说,深得其心。
身为天子,不管做什么事,最好都要有支持拥护的人,而眼下范质,便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范卿所言甚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刘承祐感慨地说道:“妖僧总伦之事,实令朕悚然,佛门信众甚多,然各地僧人如都似此辈,天下何得安宁?为了社稷安宁,为了百姓康平,亦为佛寺的良好发展,是得进行一次整饬了”
刘承祐的话,虚伪得可以,但范质严谨的面容间尽是敬服:“陛下英明。”
“赵延进!”刘承祐扭头便朝侍立在侧的赵延进。
“臣在。”
刘承祐与范质的对话,赵延进在边上都听进了耳中,以其见识,虽切不中其间肯綮,但凭其机敏,也大概能明白,天子是欲对付佛门了。
却是不知在此事上自己能做什么,心里嘀咕着,手上动作不慢,抱拳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刘承祐直接吩咐着:“总伦附逆为乱,虽已正法,但虑其徒党恐藏匿庙宇民间,遗祸无穷。给你个任务,率你麾下卫士,给朕将河中的佛寺都清理一遍,将其间的僧人仔细甄别审查,勿致叛党逃脱!”
赵延进闻令,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旋即挺胸应道:“是!”
言罢,扭身便去了。见赵延进一副干练的作风,但思其闻令时那似懂非懂的表情,抽了口气,抬指对范质支使道:“范卿,赵延进恐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