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意妄为,轻慢疏忽,以致军败,当如何处置?”
同列御帐的杨邠,忽闻此问,微感诧异,瞟了刘承祐一眼,生硬的面庞间不假辞色,直接道:“当斩!”
周晖在下,原本有些放松的心理早就紧张起来了,“当斩”二字自杨邠口中吐出,心中暗骂的同时,只觉头颊生热,注意到天子冷厉的表情,扑通跪倒告饶。
对这些元从老将,刘承祐继位以来,一向恩勉有加,宽和以待,也使得彼辈骄矜难制。但这一次,周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不妙。
“来人!拉出辕门——”刘承祐一声冰冷的招呼,使得帐中严肃的气氛推至沉凝。
“且慢。”见刘承祐一副动了杀心的样子,白文珂不由出身打断,操着老迈的躯体起身,拱手道:“陛下,周将军纵有过错,亦是为国家平叛,为陛下尽忠,只是军情不合,时机不巧,致有败绩。请陛下念起前功,从轻发落。”
白文珂为周晖说话,有些出人意料,尤其是周晖,皱巴巴的丑陋面容间,难免愕然。刘承祐与老将对视了一眼,心中生起些异样。
没有接话,看向一旁的赵晖:“赵公,你觉得如何?”
闻问,赵晖斜了周晖一眼,略作思索,拱手道来:“二度进军之时,李守贞引兵来拒,周将军亦帅师力敌之,斩获不小。念及前功,请陛下从轻发落。”
好嘛,这个时候,倒守望相助起来了。
面对白、赵二公相劝,刘承祐脸上终于露出了少许犹豫。眼神四移,撞到了冯道,这老头立刻主动进言:“陛下,过程虽有波折,所幸未酿成恶果,而今叛军已被束于愁城,做困兽之斗。临阵之际,若斩大将,是为不吉。陛下或可稍作贬谪,以安众心,亦给周都指戴罪立功的机会.”
“若非诸公相劝,朕定不轻饶!”见状,刘承祐这才一抚帅案,盯着周晖道:“降为小底军副都指挥,留用军中,小底军暂由左右厢都指挥使孙立、吴虔裕典领,待平叛之后,再另作处置。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