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矩的问询声响在车驾外。
“没事!”刘承祐抑制着怒气,回了句。
“训哥在归来的时候,见朝中舆情,倒替你说话了,说动兵北伐是他提议的,并向官家详细禀报了一番。”李少游继续说:“当然,朝中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苏相公倒是极力替你争辩。还有郭副枢密与少部分禁军将领,也为你说过几句公道话。”
“苏逢吉?”
“是。”
“他只怕,非单纯地为我说话吧。”刘承祐问。
李少游点点头:“杨苏之争啊。”
“我自问,任事以来,似乎从未得罪过杨邠吧。”左手撑起了下巴,刘承祐冷着声音说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李少游掉了一句书袋,尔后眼色一闪,已经坐得有点疼的屁股朝刘承祐挪了挪,压低声音道:
“杨邠与训哥关系一向亲近,当初在霸府参赞军政的时候,就是他领着训哥。大汉新立,官家还未立太子,训哥虽然此前是世子,但世子与太子终究是有差距的。肇业立国,你闹出了这般大的声势,对训哥的地位,可是个巨大的威胁。”
话,说得这般直白了。闻之,刘承祐反而放松下来,竖指指向李少游:“你这番言论,有些诛心呐!”
李少游嘿嘿一笑:“我这也只敢在你面前说说。”
平视李少游,刘承祐说:“大哥那边——”
明显知道刘承祐话里的意思,李少游摊着手,答道:“这,我可就不清楚了。训哥自至东京后,一直忙于国务,我可见不上几面......”
眼睛慢慢地眨合几下,沉吟几许,刘承祐语气稍显迟疑:“父亲那边......是什么态度?”
大概能体会到刘承祐的顾虑,李少游说:“你也无需过虑,之前是你不在,取不世之功而归,那些人都会闭嘴。你毕竟是官家的儿子,再者,姑母那边,还能允许外人欺负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