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透光的小缝。现在这一排,包括卫生间,只有这间亮着灯。
房间内一片狼藉,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暮云些慌乱,下意识回:“在的。”
“出什么事了吗?”怀宴关切的问。
暮云:“没。”
“要不要我去叫玥玥?”
“不用的。”暮云用尽量平和的语调:“我一会就好。”
她找不到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也懊恼刚才接了话。好在怀宴似乎没起疑,也没再问什么。
脚步声渐渐远了,暮云轻轻的舒口气。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谢图南用舌尖顶了一下嘴角的伤口,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痛。
嘴角的,脸上的,或许还有心口的。
冲动消散,理智逐渐回笼。
他刚刚在做什么。
很多种复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谢图南手指轻轻收拢,一时竟然无言。
暮云也没再说话,而是越过谢图南,走到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艰难的往上拉着拉链。
谢图南走过去,想帮她。抬手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握住暮云的手臂。
暮云想拒绝,但她自己拉不上去,只能作罢。
谢图南绕到暮云身后,把她散在后背的头发挽起,放到一边。
他的指尖带着些许凉意,轻轻的划过皮肤的时候,像是有电流从背脊处一直窜到头皮。
拉链的声音其实很小,但因为房间里太安静了,暮云还是把那种细微的“呲呲”声听得一清二楚。
暮云看不到谢图南的表情,只觉得实在煎熬。
“谢图南。”她轻轻开口,“你那天问我,你是不是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你说反了。”
“因为在你心里,我才是召集来挥之即去。”
谢图南的动作顿了一秒。
“不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