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对视一眼,略略思索。
泰尔斯心中一急。
“黑沙大公阁下!”
泰尔斯忍不住高声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您的话里有三个谬误。”泰尔斯冷冷地道。
伦巴表情一窒。
大公们纷纷转向王子。
“继续吧,星辰的殿下,”特卢迪达揪了揪自己的胡子,“您又有何高见?”
泰尔斯吁出一口气,搓了搓脸蛋,整理着思路:“第一个谬误。”
“你把星辰的威胁,与你那个提议里的陷阱,相提并论。”
所有人微微蹙眉。
“诸位大公阁下。”
“当他告诉你们星辰的例子,告诉你们闵迪思三世和他的继任者们,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所做到的事情的时候?”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凝重地道:“你们确实应该感到深深的恐惧。”
伦巴微微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支持自己的论断。
“但这恐惧并非来自对敌国的忌惮,”在大公们发出疑问之前,泰尔斯就自问自答,话锋一转:“而是来自纯粹的,发自内心的警惕和恐慌。”
他踏前一步,把匕首挂回腰后,露出王子所知晓的最沉重灰暗的表情。
“这不再是骑士小说里那些用烂了的斗争桥段,不再是脑残贵族们来来回回暗杀、诬陷、联姻、争地、征战等等这些鼠目寸光的政治手腕。”泰尔斯低声道,试图中语调渲染气氛。
特卢迪达眯起眼睛,啧舌道:“鼠目寸光?”
奥勒修大公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无意冒犯,但是,”泰尔斯咬紧牙关:“但是贤君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在以上的范畴中了。”
他抬起头:“而是坐在王座上的那个统治者,是他无声无息地扼住各位封臣的咽喉,然后一步一步,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缓慢微弱却从不停顿地收紧那只权力之手。”
大公们静静地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