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的很清楚。
而这人的脑袋显然是与寻常人有些大不同的,他将一切献给了江山社稷,连自己都不曾照料好……
哎,让人说什么好呢。
想到此处,张眉寿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折得整齐的纸笺。
“这个给公子。”
她以手指按在石桌上,轻轻推到他面前。
祝又樘有些怔然地看着那张印着茉莉花暗纹的纸笺。
好精致的花笺,皇后向来喜欢茉莉……
可见用心程度。
这……算是传信吗?
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
“这是治头疼的方子。”女孩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祝又樘神色一滞。
他自幼便常常头疼,便是御医们也束手无策。
皇后还记得——
只是,这方子她是从何处得来的?
张眉寿像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般,低声叹道:“……久病成良医。”
后来,让她头疼的事情真是数也数不完。
方子用的久了,她也大致记了个大概,今日又特地让田氏帮着看了看,确定没有差错之后,才写了给他的。
祝又樘看着女孩子美好的侧颜。
“之后——可还顺心?”
他到底问了出来。
不觉屏住呼吸,等她回答。
张眉寿有些意外,旋即道:“尚可……还不至于将我难倒呢。”
祝又樘不知信是没信,默然片刻之后,轻声道:“怪我不好。”
他声音很低,却极真诚。
同样的四个字,她也曾听他说过。
她生下照儿的时候,疼得天昏地暗,将大半条命搭了进去,他头一回、也是唯一一次坏了帝王的规矩,竟不顾宫人阻拦进了产房去看她。
她虚弱昏沉之际,曾听他愧疚地说:怪我不好。
连“朕”字,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