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光亮的脑门开始,一道道细小刀子一般的伤口从智善的身上迸发,好似碎瓷娃娃一般,血泉喷溅,瞬间染红脚下的石柱,粘稠的血液是如此的恐怖。
这不是项央的手笔,而是之前智善布下的大阵被虚空中的刀花直接碾碎所带来的反噬。
智善的死是意料当中的事,哪怕他不被大阵被破带来的反噬震死,也必会死在项央的刀下。
而另一面,看似挡下这神来一击的项央,状态也并不乐观。
他的肉身上并无不妥,心跳,脉搏,从表皮到脏器,健康无比。
元神也依旧如初,甚至因为生死间的刺激,更加壮大浑厚几分。
然而,他原本熠熠生辉,璀璨无比的刀目此时却黯淡无比,仿佛燃烧的灯火,内中的灯油已经耗尽,再也无法光彩照人,正是油尽灯枯之相。
他的力量依旧澎湃如海,仿佛一个酝酿的火山,如果爆发开来,足以惊天动地。
然而,他似乎失去了对于自己,对于一个刀手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不清楚,在场中人也没一个清楚。
无声无言间,项央的身躯猛地踉跄前倾,原本紧握着却邪的手仿佛受到一股巨力冲击,再也握不住刀,当啷一声,却邪掉落在地。
就在却邪刀坠地的刹那,虚空中的刀花也渐渐消散无踪,没有惊起多大的风波,仿佛一切只是梦幻,让人有虎头蛇尾之感。
“刀,为什么这么重?为什么原本对我来说轻若无物的却邪,比一座山还要重?我竟然拿不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央面色不变,只是回想起刚刚的状态,满心疑惑,不该是这样的。
他伸出握刀的右手,呆呆的望着,有一种极为诡异的陌生感。
曾经的手掌,白皙,洁净,光滑富有弹力,而且指骨粗大,有一种洞穿一切的锋芒与锐气,是十足的握刀巧手。
他的刀,与他的人,已经修行为一体,一身根骨,可称为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