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原本便是苏檀儿成亲的主因。倒不知道那书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会怎么样,苏檀儿是不会在表面上给人不快的,只是那书生肯定是看不出来自己那妻子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子吧。
想起来觉得有趣,觉得可怜,他们甚至都没有同房。后来的发展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书生至少在学问上竟真还有些门道。但无论如何,貌合神离是肯定的,除了自己以外,不可能有人真能明白苏檀儿。被她藏于背后的那颗心,是长久的压力与孤独之下迫不得已被逼出来的清醒。
想要以女子之身执掌苏家,受到的阻力永远都会有,即便是哭也不会有人真的同情,即便是手下的掌柜,在苏伯庸的授意下帮助她,但在每一次生意的时候,还是会去考虑主家是个女人这样的问题。就算她不断证明自己的能力,到了四十五十岁,甚至成为武则天那样的人物,人们仍然会去考虑她是个女人,她只能在这背后,保持一份绝对的清醒。
想来有些冰冷,有些孤独,有些可怜。她需要一个真正能与她相濡以沫能与她共患难的人。席君煜喜欢这样的感觉——眼下他也只能喜欢和接受现状,事实已经发生了,抱怨无用,考虑做些什么便是。
他有时候会觉得苏檀儿内心深处的那道人影有些看不清楚,她也在不断成长着,但无论如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檀儿几乎是他教出来的,眼下的几年,暂时还不会失控到哪里去。
袁州的事情,苏檀儿已经做了决定,他只是“掌柜”身份,便无需多说了。在必要的时候,两人都可以很健谈,此时席君煜说着与四庆坊余掌柜聊天时听到的几件趣事,然后又联系着最近灾民的情况分析一下城内城外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苏檀儿平时喜欢听的是什么,苏檀儿此时端着茶杯也确实听得入神,偶尔点点头,追问几句,如少女般的好奇神态这几年来都未有变过。这毕竟是消息不怎么灵通的年月,许多的消息的确有用,席君煜说起来,往往也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随后也顺口说起了有关小婵父亲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