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恍然道:“原来如此,两家还有这等渊源。”
陈行贵点点头。沉痛地道:“所以报信之人将此事告诉我们以后,家里族长老人都是震惊,不说被扣的有我陈姓族人,就是没有也不能坐视不理啊,这可是三十几条的人命啊。所以请你务需信我这一次,那船上的确实是琉球船民,而并非是倭寇。”
林延潮道:“陈兄不要激动。既是如此,我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吧!”
城南南园。两顶轿子直入园内。
林延潮从轿子上走下,眼前正是一处华美的精舍。精舍四周有数名健装的仆从站在一边。
陈行贵到精舍前敲门,不久门应声而开。
陈振龙拱手笑着道:“林贤弟,终于将你等来了。”
林延潮道:“劳陈兄久候了。”
他但见陈振龙穿着一身月白色襕衫,此人虽是商人,但也是嘉靖年间的秀才,长乐县学的生员。是有资格穿这一身襕衫的。当然对他这样大商人来说,秀才身份不过是个保护伞。
林延潮,陈行贵二人一并入内,但见除了陈振龙外还有一名抽着旱烟的老者。
陈振龙道:“这位是我家里的长辈。”
“陈叔!”林延潮当下见礼道。
那老者肤色黝黑,手脚粗糙,一看就知常年海上跑,日头晒的。
对方板着脸,声音中有种金铁摩擦般的嘶哑道:“哪里敢被林公子叫一声叔,听说你十四岁就中了秀才,倒是了得。只是我们这难处,不是你平日作作诗,写写八股文,就能对付的。”
这陈叔一开口,陈振龙,陈行贵都不敢吭声,看来此人才是这里真正做主的。
这样海上讨生活的人,性子直来直去。林延潮心想既如此,那就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好了。
林延潮笑着道:“陈叔,你也不用一见面就拿话激我。行贵兄是我同窗,我此来是来帮朋友的,讲得是一个义字。”
陈叔嘿嘿地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