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把肉干塞给了几个孩子,见孩子们拿着肉干向爹娘展示,他们一家人继续赶着牛往前走。
云峥冷冷的对农夫后面的一个疍吏道:“这种把戏你要是再敢耍,老子会砍下你的脑袋!”
疍吏驱前一步拜倒在地急忙分辨道:“大帅容禀,小人确实把门面好看些的人家安排在这里好让大帅看得高兴些。
不过这也是实情,朝廷没粮食了给了豆子,牛也不够,用了好多的骡马和驴子顶替,官府已经承诺过了,明年就和青塘做交易,换取更多的牛犊分给百姓,无论如何朝廷的体面还要维持的。”
云峥叹息一声道:“补偿这种事如何能够打折扣?当初撤离秦州的时候本帅答应给他们一个交代,现在却被执行成这个样子,你让我如何安心。”
苏洵瞅瞅络绎不绝的人流笑道:“已经不错了,朝廷说给一头牛,最后给了一匹驴子也不错,总觉得没有给个鸡蛋就算百姓运气了,老百姓可没有你这样的奢望。”
云峥走走停停,不断地检视百姓的粮食口袋,再也不问耕牛那里去了,只要还有豆子可以充饥,自己的良心也就能安稳一些,当初下焚田令的人是自己,看样子这个黑锅自己是背定了。
用了两天时间走到了秦州,富弼却不在秦州,他去了麦积山隐居,据说还上了表章,说自己在秦王川征战的时候受了伤,如今旧伤复发需要静养,一时半刻回不了东京了。
云峥奇怪的问秦州留守贾逵:“本帅见府尊的时候,他一餐肉十斤,饭一斗,自夸廉颇都不如他,怎么现在就忽然病倒了?”
贾逵面露哀荣道:“府尊那时候乃是一军之主,虽有旧伤也只好忍耐。现在战事已定精神垮了,自然熬不住了。”
云峥吧嗒一下嘴巴拿指节敲敲自己的脑袋对苏洵说:“苏先生,您说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一个离战场八百里远,提不动刀子。上不了战马的文官都能说自己旧伤复发,拖延不去东京,我这个厮杀汉是不是更有资格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