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顿下来,好像这样就可以缩得看不见。也没了在门外时的清晰口齿,磕磕绊绊地说:“有、有的,啊,崔老道——就是那个崔老道——衢州城的那个,啊呀,你可能不记得他,他如今是我上、上家……啊,堂主,说那个、那个……”
刘公赞宽容地看着他,并不急。赵画师现在的样子,叫他想起曾经的自己。仅在不算很久之前,自己在心哥儿面前或许也是如此吧。
心哥儿那时候也不是很急。
他便又笑笑,提起桌上的酒壶,为他斟一杯淡酒、推到他面前:“嗯,我记得。今天是除夕啊,赵老弟。我们老哥俩儿算是有缘。来,喝杯酒,先暖一暖。话慢慢说。”
赵画师用双手小心地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便觉一股暖意从胃里腾起,身上顿时略活泛起来。于是说话也利落些:“是、是……这个,崔老道,叫我说,最近有个人,说是在找你,说是有你的一个朋友的消息……说你那朋友在海上——”
他零零碎碎地将所知道的事情都讲了,期间又喝了三杯淡酒。四杯酒下了肚,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爽。他既是画师,自然也试过炼气,却都不得其果。但如今喝了刘公赞的酒,便感受到似有一股涓涓细流在经络当中游走,好似常年干枯的河渠里添进了活水,将筋骨、肌肉都滋润起来了。
将话说完,不再那样紧张窘迫,才意识到自身的变化。晓得必然是眼前的刘公赞给了自己好处。
世俗中的寻常人所想要的好处,无非是金钱、权势而已。两者虽然难得,却总有可能。但他如今得到的好处岂是金钱与权势能比?那或许意味着修行、长生的呀!
欢喜与激动便在赵画师的心中涌动起来,叫他更不知该怎么坐、怎么说。仿佛一个人得了一件重宝揣在怀里,急切地想要拿出来看一看、体察体察,却又不敢在刘公赞的面前闭上眼睛打坐调息。
刘公赞听了他带来的消息,略想了一会儿,轻出一口气。随后看出赵画师的心思,淡淡一笑:“好,老赵,劳你跑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