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说清楚……你看我哪里能帮得到你。我帮你离了那个堂会……咱们继续经商赚钱、生个儿子,好不好?”
潘荷仍在哭。但两人的衣裳本就被海浪浸透了,并不怕被潘荷的泪水再浸湿。
她这样放纵地痛哭了一会儿,武家颂便轻声安慰她、拍着她,仿佛在哄一个伤心的孩子:“好好好……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以后就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你不要哭了。风这么大,你刚才又……你当心身子——”
潘荷猛地吸一口气,想要止住哭声。但没成功。于是又咬紧了牙、紧攥着武家颂的衣服、窒息似地喘着,终于叫自己略平静下来。
“我说……我说……我都告诉你……家颂……”她红肿着眼睛、一边哽噎一边紧紧地抱着他,“我们在白山路……我的堂口在白山路……在苏家集,我们——”
潘荷开始倾诉。
这些事情已经在她心里藏了太久,如同洪水。但从前被名为“希望”、“野心”、“自信”之类的东西筑成堤坝阻住。可如今那堤坝崩溃,洪水溢满她的心田、叫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想要倾诉——或许也是不想再在今夜即将结束的时候叫武家颂再失望。他不是从前的武家颂了——这不仅仅是指他拥有了这样的身躯,也是指在潘荷的眼中,还看到她从前没有发现的那些东西——那些包容、温柔、体贴。她决定不再叫她失望,想要在绝望中抓住光明——
于是倾诉几乎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两人在甲板上、在风中相拥,甚至忘却了寒冷。
直到天边出现微光——一个漫长的夜晚终于要结束……光明要来了。
潘荷停止诉说,将头靠在武家颂的肩上。她说出了一切——那些令她在许多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的东西。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轻松通透……她的心里没有了秘密,于是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去拥抱世界、拥抱怀里的这个男人。
两人如此沉默相拥了一会儿,身上的衣服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