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就晓得简陋至极了。其实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石床罢了。李云心与刘公赞在屋内环视一番,便在石床上挨着边儿坐下来。
然而那三个小妖竟也不走。并排立在石屋的门口,变成一扇人的门。似是不明白自家大王的心意——到底真是“贵客”还是囚犯呢?既拿不准,又蠢头蠢脑,索性在门口直挺挺地站着、看着了。
这蠢相叫李云心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然而他并不很急,只想看看那狼主还要做些什么。就眼下他所知的事情来看……其实还看不透他的吧。
于是将手掌一翻,取出一面小小的铜镜来。
玩闹似地将铜镜在一个穿兽皮的小妖身上一照,那镜面上立即现出一只缩头缩脑的野鸡。
李云心就笑着对老刘说:“和咱家山鸡哥是表亲。”
又去看另一个兽皮小妖。结果镜中是个空。他皱起眉仔细又看了看,才发现原是地上趴了只蚂蚱。于是又对刘公赞笑:“是什么祸害庄稼?蚂蚱!”
老刘愣了愣,就也笑——虽然这句不懂,但晓得应该是心哥儿从前那个世界的“梗”。唔,他的确是这么称呼此类事。
他两句话就道破了两个妖怪的真身。这件事叫那三妖瞪圆了眼睛,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李云心就又用镜子去照那黑衣的头领——结果镜中出现的还是他原本的模样。
李云心与刘公赞同时轻轻地咦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这该是个鬼修。
鬼修不常见。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有两个,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意外。更稍微叫人好奇的是……他的鬼魂的模样竟与眼下并无二致,就连穿的衣服也一样。李云心这才意识到他如今穿的这一身儿,就该是他下葬时候的寿衣吧。
脸色有些发白,眼窝发黑。说是个痨病鬼也可,说是个新死的尸体也可。
终究闲来无事,李云心就逗这妖魔:“这位小兄弟,怎么死的呀?”
那头领发好一会儿呆,才道:“病……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