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呀……当年我为你侍书,在你身边近百年。你也的确对我关照有加——是拿我当人看的——”
听到此处,苏生冷哼一声:“人?当年我乃是太上境界,你便是一条狗,我看你也同人无异。你觉得我将你当作人,岂知我不是将你当作狗呢?”
苏玉宋微微一愣,继而笑起来,看卓幕遮:“你瞧瞧。圣人如今也会动气,倒是叫我觉得亲切了好多。我从前便想——我们将你夺了舍,你此后心里一定是极恨我的。就很想瞧瞧从前冷漠无情的圣者恨人是个什么样子。到今天见着了,也算……不枉此生了呀。”
这两个夺了圣人躯壳的游魂,如今又将这身躯的原主人定住,在此侃侃而谈,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如此情形……简直相当于盗匪杀了人满门又占据了宅子,后将唯一一个幸存者捉回这家中做奴仆——乃是极可怕的羞辱。
然而面对这样的羞辱,苏生却又冷笑:“小人得志、猖狂一时罢了。你问我为何关注他?嘿嘿,乃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到最后说不好都要折在他的手里!”
“道统与剑宗传承五万余载,其间的波折、凶险,岂是你们这两个孤魂野鬼所能想象的。便如今日这样的危局,也不晓得经历了多少回!你即便是窃居我的肉身一千年、再把持玄门一千年……相比漫长的历史也不过是一瞬罢了。”
“你且……今日嚣张。到了它日,你们一旦失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苏玉宋忽然出声,打断苏生的话。他脸上笑意愈盛,仿佛正在观赏一场精彩的表演。又因为这表演极难得,因而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要慢慢来——慢慢来,才好细品其中美妙滋味,不叫过后回忆起的时候留下遗憾。
“到了今日这种境地……你竟还对李云心寄予如此厚望。哎呀,叫本圣想一想……”苏玉宋背起手,在地上踱步——仿佛是在沉思,“想一想……他明明已经落在了我们的掌心,为何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呢?你……在凭恃什么?”
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