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指之事。老大人节哀。”
过了好一会县令才吐出一口气:“明日不用过堂了。”
邢立微微一愣,旋即了然。
“是。”他说,“那么今夜他就会越狱逃走。大人……可是要亲自看着?”
沈知墨略显浑浊的眼球颤抖了几下,慢慢将手笼进袖口里:“你是从云州跟我来清河的。立恒……立恒自小又和你亲近。你做事我放心。”
正是邢立料到的结果。这老人即便想,大概也不敢去看那杀了自己的儿子的“凶犯”了。不是怕那“凶犯”,是怕自己看见了他,可就捱不住那一口气了。
邢立告退,转身走出几步,沈知墨忽然又说:“那辛猎户说是妖怪。”
邢立转过身沉声道:“我想是辛老汉被吓得疯癫,口不择言了。此类食人之人,和妖怪禽兽又有何异。”
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立恒向来喊我邢大哥。卑职也……一直将他当自家兄弟看待。立恒的仇,不消大人说,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报的。所幸苍天开眼,今日……今日……”
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又深吸一口气压抑了情绪,告罪:“卑职无状,大人……”
“去吧。去吧。”沈知墨已老泪纵横,连连摆手,“莫让他死得太快意了!”
“是。”
邢立走出门,才将胸口的浊气吐出来。一息之前他表现得悲痛难以自持,此刻那悲痛却都无影无踪了。
大人到底是老了。
至于那少年说的话……
邢立相信他。
他见过那东西的。
※※※
牢房的屋顶会透进来丝丝缕缕的光线。这大概是一间年久失修的房子。
李云心躺在潮湿的稻草上,想自己该怎么办。
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画师”。实际上在邢捕头说他是一个邪恶画师之前他一直对这职业挺好奇。
他醒来,或者说出生之后,就生活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