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些口若悬河仁义道德的虚伪之辈,如此,臣愿足矣。”
朱厚照叹道:“怎么可能有这一天?秦堪,你的愿望太遥远了……”
“总要有个人站出来,身体力行地去做,做一天,一月,一年,或许改变微不足道,但是做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世道终会不一样,如同愚公移山,愚公干不动了,还有儿子,孙子,子子孙孙一代又一代做下去,总有一天会将那座碍眼的大山移掉。”
朱厚照笑道:“你行事惯来聪明,机巧百变,愚公移山可不是你的性子,你怎会做这般蠢笨的事?”
秦堪苦笑道:“欲变千年王朝乱局,谈何机巧,哪有捷径?本是一件沉重且艰巨的事,所谓聪明和捷径,最终结果只会祸国误君,我可以不在乎身家性命,却不敢拿天下万千生灵玩笑,臣民百姓经不起这样的玩笑。”
扭过头看着朱厚照,秦堪深深道:“陛下离开皇宫,在郊外农庄住了数月,你看到我大明的农夫过着怎样的日子了吗?京师郊外的农庄尚算富裕,岂知远离京师千里的贫瘠之地,百姓们又过着怎样的日子?或许他们终日劳作,唯所求者不过饭里多一片油油的肥肉而已,我此生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大家的碗里多那么一片肉,让他们每日三餐安宁恬静地蹲在门槛外,扒着碗里的饭和肉,没有恶吏欺门征缴苛税。没有鞑子铁骑抢掠屠戮,我只想让他们安静的吃完,然后带着满足的笑容赤脚下到田野乡间,继续每日的劳作……”
叹了口气。秦堪道:“所谓‘国盛。民富,商兴。军强’,看似远大崇高的志向,其实归纳起来只不过是百姓碗里的一片肥肉而已,等到哪一天我大明所有百姓的碗里都有了这片肥肉。我想,我此生的志向已无憾矣。”
朱厚照安静地听着,良久方才叹道:“秦堪,你是对的,想想我登基这十几年来,对朝政国事素来不喜,而我治下的大明却莫名其妙越了成化弘治。已有中兴盛世之象,以前我犹沾沾自喜,自觉是古往今来英明君主,然而这几个月住在农庄细数自己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