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交办妥当,上元节过后再恢复上朝,期间若逢大事,悉由内阁和司礼监而决。”
扑通!
一声闷响,终于有大臣面朝太庙方向跪下,提起一口丹田气,扯着嗓子便嚎起来。
“先帝——”
“别,别瞎嚷嚷……”太监笑眯眯地弓着腰伸手摆了两下,像掐住了一只正在打鸣的公鸡的脖子:“陛下年初一才会去太庙祭祖拜天,您现在跪得太早了,甭管对先帝有多少心里话儿,年初一再说。”
朱厚照龙体确实有恙,昨日金殿浑身抽抽不算什么,他最大的病是犯贱。
大臣们还围在承天门前不肯散去,想进太庙跟先帝聊聊天诉诉苦的时候,朱厚照却从西华池畔的豹房悄悄离开,一身店小二伙计装扮,肩头搭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巾,嘴里嗯嗯啊啊哼着小调儿,身后却不远不近缀着数十名神情紧张的禁宫侍卫,一个店小二配上如此豪华阵容,令人神经错乱。
熟悉的西城小酒肆里,布衣钗裙的刘良女已摆开了摊子,眼下时辰尚早,酒肆里本无客人,今日一大早却已有一位华衣公子坐在里面。
华衣公子已与刘良女有过数面之缘,刘良女对他并不陌生,她知道这位公子与自家酒肆的小二朱寿是熟人,……或许朱寿也并不叫朱寿,月前朝廷平定宁王之乱,王师凯旋回朝,那位高高骑在马上,享受万众欢呼的少年威严天子,与她店里那个整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见人便点头哈腰的店伙计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那日刘良女躲在欢呼的人群里,惊愕地看着那个骑在马上的当今皇帝,那一夜,刘良女辗转无眠。
朱厚照走进酒肆时第一眼便看见坐在桌边独自喝酒的秦堪,于是眼睛一亮,贼兮兮地朝刘良女嘿嘿笑了两声,指着秦堪小声道:“姑娘,我有个熟客在那边,我去与他聊几句再来做活儿……”
刘良女朝秦堪的背影瞟了一眼,那日王师入城,这位华衣公子当时穿着蟒袍陪在圣驾一侧,显然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若换了寻常百姓女子,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