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撇,没出声儿。
秦堪瞬间懂了。
南京离海不远,作为大明的京都,南京的勋贵是最无法无天且无所顾忌的,瞒着朝廷组织商队打造海船与日本琉球朝鲜私下贸易之事,干过恐怕不止一次两次了,不然这些高门大户扈从如云,光是日常开销都够小户吃用好几年,若无进项,家里早破产了。
当初秦堪崇明抗倭回到南京后,为何那么多的勋贵子弟对他又是送礼又是请客,根子也在这里,因为秦堪杀倭寇符合他们的利益,死一个倭寇他们的海船就更安全一分,每家勋贵或多或少都干过这事,当然,文官们勾结浙商闽商们也干,双方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大明的禁海政策传了百多年,如今其实只是一张废纸而已,或者说,所谓禁海,禁的只是普通百姓的海。
想通了这点,秦堪不由狠狠瞪了徐鹏举一眼:“好了,我懂了,不带你玩便是。”
“别呀!”徐鹏举也回过味来了,于是急了:“快说说,怎么个玩法,我掺份子!”
徐鹏举除了好吃以外,脑子并不笨。
南京是南京,京师是京师,既然秦堪开口提了这件事,看似同一笔买卖,但级别绝对不同。南京勋贵造海船组商队都是偷偷摸摸小打小闹,骨子里透着心虚,他们干的事如果被南京的监察御史逮住话柄,不大不小是桩麻烦。
但如果这事秦堪来做的话,想必声势要大得多,秦堪如今贵为国公,更领着令天下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这可不是那种空衔权贵,而是实实在在权势熏天的实权国公,能入这位实权国公法眼的买卖,一定比魏国公府在南京小打小闹要强上许多,当然,银子进项自然也数以倍增。
徐鹏举年轻,好吃,爱玩,时常犯二,但他跟银子没仇。
不仅没仇,有时恨不得叫它一声祖宗。
秦堪笑了,出海的谋划早在刘瑾活着的时候便有,京师的勋贵已有三分之一暗中掺了份子,要想跟庞大的文官集团抗衡,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