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秦堪,朱厚照苦涩道:“说实话,前些曰子朕听说刘瑾家的祖坟被修成了帝王规模,更有许多严重逾制之处,朕本来以为是你私下搞的动作,想陷害刘瑾,如今想起来,朕委实冤枉你了,刘瑾的祖坟逾制,想必是他自己所为,只是他权势熏天,下面的人不敢吱声罢了。”
秦堪老脸难得一红,拱手慨然道:“陛下果真慧眼如炬,臣佩服。”
朱厚照眼圈一红,凄然道:“秦堪,朕……现在还是很难受,心里好像有几百几千柄刀狠狠扎着,你曾跟我说,世道人心难测,可朕没想到连身边最信任最亲密的人都会对朕心怀不轨,秦堪,朕以后还能相信谁?”
朱厚照说这话时分外可怜凄楚,自从下令拿下刘瑾后,他便感到一阵比寒冷更彻骨的孤独。
秦堪沉默半晌,叹道:“陛下,一国之君若连信谁不信谁都不确定,还要求教于他人,如何号令天下,威服臣民?陛下心中自有一杆秤称量天下英杰,你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将来朝中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刘瑾。”
朱厚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父皇曾经告诉过我,他说帝王没有朋友,不仅因为帝王无情,别人同样也对帝王无情,所以帝王注定是孤独的,刘瑾之事已证明父皇说的话是对的,秦堪,你呢?”
秦堪叹道:“刘瑾刚被拿下狱,陛下便第一时间来我的家里,其实陛下自己心里对先帝的话也是不赞同的,既已认定,何必求证?”
朱厚照定定注视他半晌,终于重重点头道:“秦堪,你和刘瑾不一样,你心里没有对权位的野心,只有对天下的悲悯,朕相信你……帝王若真的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朕宁弃江山,也不愿一生寡然无味。”
秦堪拱手,正色道:“臣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说了半天话,朱厚照的心情仿佛好了一些,拿起酒壶又大灌了几口酒,浑然不讲究地用袖子狠狠一抹嘴,眼中忽然暴射出凌厉的杀机。
“刘瑾既已负朕,朕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