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意兴阑珊地朝金殿里扫视几圈。接着眼睛一亮,笑道:“哈!秦堪,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朕打声招呼?”
秦堪苦笑着站出朝班。躬身道:“臣昨晚回京,宫门已落闸,无法面觐天颜,陛下恕罪。”
朱厚照目光朝左右一扫,迫不及待道:“众卿今曰无本可奏吧?退朝退朝,秦堪,朕的豹房快建好了,你上来随朕出宫瞧瞧去……”
负责监察民间市井风向事件和言论的都察院某位御史重重一哼,往殿中迈了一步,嘴一张便待禀报昨晚秦堪屠戮西厂之事,群臣的神色愈幸灾乐祸,杜宏的一颗心却悬得老高。
谁知御史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得秦堪忽然大声打断了朱厚照的话:“陛下!臣有事奏!”
朱厚照一楞,接着道:“天津白莲教造反一事不急,等会儿你去乾清宫慢慢禀奏便是。”
合着朱厚照一觉睡到早朝,关于秦堪杀人放火一事,这段时间内宫里竟无一人向朱厚照通风报信。
秦堪若有深意地朝刘瑾扫了一眼。
“陛下,臣所奏之事非天津白莲教造反,臣要向陛下请罪!”
满朝哗然,然后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刘瑾身上,都等着看刘瑾如何反应。
刘瑾老脸不易察觉地抽搐几下,脸色慢慢涨红,却仍面无表情地站立不动。
朱厚照奇道:“你所请何罪?”
秦堪跪地伏道:“臣昨晚回京后妄动刀兵,下令锦衣卫包围西厂,与西厂番子火拼一晚,西厂番子死伤数百,臣有罪,伏请陛下依律严惩。”
不仅是朱厚照,满殿大臣都大吃一惊。
秦堪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原以为他会将昨晚之事推诿给锦衣卫内某个替死鬼,没想到他居然当着满殿大臣就这样痛痛快快主动认罪了,此话一出口等于板上钉钉,陛下纵然与他交情再深,却又如何为他转圜?如此岂不正中刘瑾下怀?
朱厚照小脸霎时白了,妄动刀兵,死伤数百,昏庸如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