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迎亦是情势所迫,本使怎会怪罪。”
唐子禾闻言黛眉一蹙。
马四话里有话,表面听起来通情达理,实则暗指她展白莲教不力,惹得官府花大力气查缉他们,损失白莲力量。
开口第一句话便藏刀匿剑,显然来者不善。
唐子禾忍住了气,当作没听懂,道:“教使来了,便请教使领咱们升香堂,拜无生老母吧。”
马四笑道:“这是自然。”
农庄大门紧闭,数十名天津骨干分子请出了无生老母神像,在马四的带领下,众人五体投地虔诚跪拜,一套经文念诵过后,礼毕起身。
堂中座次有了变化,主位已不再属于唐子禾,马四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唐子禾陪坐一旁,葛老五等教中骨干零散而坐。
大伙儿倒也没条件讲究明廷官场中的虚礼,一个粗糙的小陶碗洒上几星茶叶末儿,再冲上开水,便当待客了。
马四也不嫌弃,端起碗吹了几口凉气,小心地啜了一口。
喝过茶水,马四开口直奔主题:“红阳女,本使奉总坛命赶来天津,代总坛问你一句话。”
“教使请说。”
马四神情一肃,盯着唐子禾一字一句道:“天津三卫已有数千人入了白莲教,正是胜券在握之时,总坛问你,何时起事?”
唐子禾淡淡道:“时机未到。”
“红阳女觉得怎样才算时机已到?”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可或缺,天时者,如今明廷皇帝昏庸,不理政事,宠信奸宦刘瑾,内外国事悉决于权奸,朝堂天下乌烟瘴气,然则弘治皇帝和诸多名臣近二十年打下的中兴盛世,区区天津三卫和北直隶数万教众能扳倒吗?地利者,天津距京师二百余里,朝夕至,可直捣皇廷,然则反过来想想,京师离天津也仅二百余里,天津若反,朝廷大军同样朝夕至,转瞬即灭。人和者……”
唐子禾苦笑数声,道:“朝廷终究是正统,白莲仍是草寇,百姓认同谁?如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