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杲咬了咬牙,道:“硬扛到底!此战若胜,挟大胜之余威,我们可率兵投奔鞑靼小王子伯颜猛可,求他把咱们单独立为汉军旗,伯颜猛可近年招兵买马,所图甚大,为了活命,给谁效力不是一样?终归都是鹰犬而已,诸位以为如何?”
在座的镇守太监和武将纷纷垂沉默不语,张玉脸色却变得铁青,腾地站起身,颤着身子狠狠拂袖离开了大帐。
文官纵然犯了滔天大罪,却仍将“气节”二字分得很清楚,有些事情宁愿掉脑袋也不能做。
李杲瞧着张玉的背影,眼中忽然浮上几许愧然。
若真投了鞑靼小王子,将来死后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李杲颇重宗祠,可……这是仅存的一线生机啊!
祖宗可否原谅他?
***************************************************************“这就是李杲的祖宗?”
钦差大帐内,秦堪皱着眉,看着桌案上的十余个小坛罐,屈起手指敲了敲,坛罐出沉沉的闷响。
丁顺咧嘴笑道:“正是,李家十八代祖宗全在这儿啦,找李杲的祖坟委实费了不少事,幸好咱们锦衣卫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好不容易逮着李家守坟的老家仆,老家伙刚开始还死活不招,后来手下弟兄就地挖了个坑把他活埋,一直埋到脖子老家伙才肯把李家祖坟的地点说出来……”
秦堪疑惑道:“怎么都是骨灰?这年头埋人讲究火化?”
丁顺笑道:“秦帅,那李杲是陕西榆林人,祖坟是从陕西迁移过来的,祖先下葬多年,骸骨早已极度松化,一碰就散,不可能完整了,一路千里奔波转运,不化成灰可运不过来。”
秦堪摇摇头,叹道:“缺德啊,丁顺,你太缺德了。”
丁顺愕然道:“大人,不是你说要……”
秦堪板着脸道:“我说什么了?”
丁顺小心翼翼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