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弓着身子,细心地为朱厚照抹去了龙袍上的最后一丝褶皱,然后堆着笑道:“陛下穿着龙袍雄姿威武,老奴瞧着便感心中欢喜,陛下越来越有帝王气象啦。”
朱厚照哈哈一笑:“真的么?秦堪老说我蹦蹦跳跳没个正形,我知道那家伙一张毒嘴能把人气死,其实心里肯定跟你一样的想法……”
刘瑾谄笑道:“陛下与秦大人的交情老奴只能远远羡慕,秦大人命里能交到陛下这样的知己良友,亦算不虚此生了。”
朱厚照笑了两声,仿佛想起了什么事,肃然道:“刘瑾,王岳昨夜畏罪自刎,司礼监的掌印位置……”
话没说完,刘瑾和谷大用等人两眼立时冒出了红光,像一只只等待主人扔骨头的狗似的,只差摇尾讨其欢心了。
“陛下,自您登基以来,国事政务皆受内外廷掣肘,那些言官们在大学士和司礼监的纵容下,频频参劾陛下,陛下说一句错一句,做一件错一件,那些奏本跟雪片儿似的飘到您的案头,这般苦楚,陛下还没受够么?”刘瑾躬身进言道。
朱厚照回想起当初自己案头堆积如山的劝谏指责奏本,不由生生打了个冷战。
“朕当然受够了!”
刘瑾见朱厚照惊恐的神色,趁机道:“陛下可知为何登基以后,那些关于参劾您的奏本,内阁和司礼监一本不拦,全部照搬到您的案头?”
“为何?”
“因为王岳心怀不轨,他眼里的陛下如同三岁稚童,什么事都不懂,所以对陛下失了敬畏心,不拦奏本就是存心看您的笑话呢。”
朱厚照呆了一下,接着脸色涨得通红,两只拳头狠狠攥紧,怒道:“王岳这老阉奴,死得实在太便宜了,秦堪该将他千刀万剐才是!”
“陛下,您登基以来受内外廷那么多委屈,就是因为司礼监里没人一个贴心的奴才给您照看着呢,您想想,如果司礼监的掌印是您的心腹,比如……服侍您多年的贴身老奴,若有大臣参劾,那些奏本绝不会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