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忽然响起了马桥的呼噜声,呼噜声本就不小,在他耳边听来更是震耳欲聋,杨帆不禁叹了口气:“这觉真是没法儿睡了,明天无论如何得把桥哥儿踢到一边去!”
杨帆被马桥的呼噜声震得无法入睡,便轻轻躺平了些,枕着胳膊胡思乱想起来。
“我平时打不打呼呢?男人应该都打呼的吧,只可惜自己听不到。如果我打呼也像桥哥儿这么响,小蛮当初是怎么睡觉的?早上起来明明看她睡的很熟,难道女人听男人打呼就没事?那样的话,古姑娘应该睡得着吧。”
“此番出使前,军驿已经捎了消息回洛阳,家里人应该已经知道我平安的消息了,念祖和思蓉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这一出来就是半年,等我回去应该会有很大变化吧,说不定都会喊爹了……”
杨帆思绪纷乱,在这大漠的帐篷中想了许多许多,忽而,他也会想到不远处另一顶毡帐中的穆赫月,两个人完全是因为一场无法揭穿的误会才生了那样的一幕,可是就因为这一次肌肤之亲,他不能不想到她。
如今,看到她的丈夫那么疼爱她,看到她有了可爱的孩子,看到她已成长为一个幸福的小妇人,不该由他担系的一份心事也就散作了……满帐篷的呼噜。
呼噜声忽然停了,马桥蓦地坐了起来。
杨帆好奇地竖起耳朵,感觉马桥坐了片刻,忽然挪向帐边,然后扒拉开重重叠叠搭在三角帐篷上的毡片钻了出去。
马桥刚出去,杨帆本以为已经熟睡了的古竹婷就像只小猫儿似的,无声地爬到了他的面前,坚定地道:“你睡我这边,要不我没法儿睡!”
“好冷啊!”
马桥刚一出去就打了个哆嗦,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割,大漠的夜晚冷得人连一根脚趾头都不舍得伸出来。
浩瀚的银河华丽丽地横在空中,静谧安详中透出点点微光,马桥就借着这微弱的光,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走去。
马桥起完了夜,一溜小跑儿地回来,裹挟着一股寒气钻进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