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人。我都可以杀死。”
青衣道人说道:“我也可以杀死很多人。”
大师兄摇了摇头,说道:“您非常清楚,您杀不死长安城里的人。杀不死书院里的人,那么对这场人间之战,便没有意义。”
青衣道人说道:“我说过,你最多只能撑七天,七天之后我便可以放手去杀。”
大师兄说道:“我也说过,人间没有命中注定,谁也不知道七天后会发生什么。”
……
……
书院后山的风景,变成了一幅假的画,画中所有的事物看似在动。实际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棋盘上那些变化万千、实质却规整不变的线条。
黑白的围棋世界里,双方阵营渐融渐凝。然后中间出现一大片空白。在那片空白边缘,一名悍勇兵卒。颓然倒在一侧。
棋盘正中间的那名骄傲国士,满身灰尘倾覆。在那名国士的身后,万乘之车破损严重,无法再前进,只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
风景渐渐重新活了过来,远处崖间垂落的银溪,与潭水相撞发出轰鸣的声响,满山遍野的树林,重新伸直了腰身。
辇畔的十余名西陵神卫早已死去,身上出现了无数道密集的直线。但辇上的身影依然高大,破局而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后山某处山林里,小白狼蜷缩在一个洞中,不停地舔着受伤的前肢,鲜血染红了洞里的绸被,精神看着很是黯淡可怜。
打铁房后的清溪上,大白鹅依然高坐于水车顶端,曲项向天,却没有歌之咏之,显得极为愤怒不甘,有血渐渐染红它白色的腹羽。
远处草甸上的老黄牛,显得愈发疲惫苍老。
崖坪畔松树下的棋盘,已然碎裂成无数块。五师兄和八师兄看着桌上的碎棋盘沉默了很长时间,鲜血从他们的唇角淌落,受了极重的内伤。
师兄弟对视无言,看出彼此眼眸里的淡淡悔意。
真不该因为喜欢便把半生时光尽数耗在棋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