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提及傅燮与阎忠,不得不辩解一二:“文琪,南容是我认定的凉州后继之人,阎叔德也是我幕中故交,我又如何会忘记他们呢?今日之言确非是私心作祟,乃是之前观彼辈挣扎于渭水中,极度惨烈,且今日一战,我军斩获颇多,想来彼辈应该已经胆寒,这才觉得没必要再施刑威。”
“皇甫公这便有些想当然了。”董卓在旁一声冷笑。“天威归天威,战威归战威,刑威归刑威……渭水惨烈,乃是天威,那是上天之意;战事斩获,乃是战威,那是将士悍勇;而彼辈割据凉州数年,毫不畏德,更兼逼迫我等背井离乡,有家难回,便要施展刑威,以作惩戒……这才是我辈该做的事情。”
“说的好!”公孙珣在旁赞赏道。“天下动荡,本就是人心皆私,我辈为帅,若不能弃私而为公,又如何定平天下呢?下面的人可以为私心各自表态,那是因为他们不在其位,也就无须谋其政,而我们居其位,却不能如此……唯一麻烦的是,即便是为公,也要考虑众人私心兼不免个人私心,只能勉力以作妥协罢了。”
皇甫嵩当即闭口不言。
“故此,我意已决。”公孙珣忽然正色道。“正如骑都尉所言,凉州叛军反复无常,割据地方,兼骚扰陵寝,侵略关中,若不刑威何意服天下人?黄衍已死,韩遂、马腾不见踪迹,且将王国、李相如这二人押上来。”
言罢,果然有义从从身后推出两名被捆缚严密的贼首出来,众人看的清楚,正是前陇西太守李相如与此番叛军名义上的首领王国,于是纷纷心下凛然,明白公孙珣早有决断,便不再计较,而是屏声息气看这位卫将军如何处置。
“吊起来!”烈烈篝火之策,公孙珣面不改色,只是指向河畔一枯树言道。
士卒们不敢怠慢,即刻依言而行。
待二人被倒吊在树下之后,却是惊恐难耐,纷纷求饶不止。
“堵嘴。”公孙珣当即吩咐。“再选大嗓门的,去到河畔,对着对岸去喊,渭水此处不过百步宽,对方必然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