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刚才那钟繇所言,天下汹汹,大势翻来覆去,袁本初自己都稳不住身子,还想要对君侯有所压制,怕也只是一厢情愿。”
“不管如何,既然有功那便得有所赏。”公孙珣拍拍对方肩膀,倒是居然有些悲戚。“我一个边郡小子,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又如何与人家四世三公的人相争呢?唯一可悲的,乃是地方上都已经崩坏到这个地步,朝中贵人却依旧想着这些事情……何苦来哉?”
董昭躬身相对,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中平二年,夏日暑盛,天下忽然间便乱作一团,人心也跟着纷纷不定起来,然而面对时局,有所感慨的何止公孙珣一人呢?
东郡韦乡旧城外的亭舍之内,从济南相任上下来,正准备去洛中接受新任命的曹孟德虽然暑热难耐,却依旧借着夏日阳光下于亭舍院中读书不止。然而好景不长,随着亭舍外忽然又一次响起了巨大动静,本就心烦意乱的他干脆直接摔了手中在濮阳刚买的安利号新书:
“外面怎么回事,白日倒也罢了,怎么临到傍晚还如此纷扰?”
“孟德不必担忧。”夏侯惇满头大汗的从舍外跑进院内。“外面有盗匪在路中相攻,乐文谦已经引伴当去收拾他们了。”
曹操当即沉默下来。
“孟德。”夏侯惇见状忍不住好奇相询。“朝中让你入朝为议郎,然后转任他郡太守……这也算是典历地方的履历了,乃是升任显职的必由之路,你为何一路上反而闷闷不乐?”
“元让。”曹操一时摇头,却是俯身将书卷从地上捡了起来。“当着你的面,我也无须隐瞒……实话实说,此行我心难安啊!”
“可是因为听说公孙珣主动弃置归乡的事情,故此担忧洛中局势严峻?”夏侯惇正色询问道。
“有一些吧。”曹操坦诚答道。“但我曹孟德也不至于因为他人如何而有所动摇,实在是这沿途所见,让人不堪重负。”
夏侯惇当即反应过来,也是一声长叹:“这一路上确实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