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当面给我认错,然后各族能保证谨守法度,郡吏们再让出郡中所有显职,我就既往不咎,饶他们一条命也是无妨的。”
魏松思索良久,终究是气势已泄,居然缓缓点头。
“这不就成了吗?”公孙珣当即大笑。“魏公德高,此去必然能为我说动这些赵国豪杰……不如,且乘我的车子回去?我稍作准备,便去魏公家中一会?”
魏松不敢不应。
然而,扶着自己儿子往山下走了几步,魏松忽然又回头正色询问:“君候,若是我尽力游说,他们依然不应,届时铤而走险又如何?”
“魏公说呢?”公孙珣昂然反问。
魏松叹了口气,继续扶着自己儿子往下走,又走了几步,又是忽然回头:“其实,据家兄所言,君侯任此县令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两千石也是迟早之事,甚至中枢诸公也多有为君侯不平的……既如此……”
“魏公到底要说什么?”公孙珣不以为然的打断对方。
“老朽的意思是,既然君侯没有功业之累,何妨缓缓行政?”魏松满脸疑惑的问道。“便是要处置这些人,便是要取国中职权,也不必如此惶急吧?慢慢行事,总是不至于落得一个酷吏之名的,有了这种名声,届时想要入朝为公卿,便显得艰难了。”
“无妨。”公孙珣居高临下,正色应道。“天底下艰难的岂止是仕途,我观民生也很艰难,而且感同身受,所以便是半刻也等不得!至于酷吏之名……若能让河北士民知我有保境安民,整顿秩序之能,酷吏也就酷吏了!”
魏松长叹一声,这才扶着自己儿子缓缓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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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光和年间,太祖为长吏行政,常有急令,左右讽之。太祖乃曰:‘天下渐钝,士民如在釜中,吾观之,如己身在釜中,安的不急?’”——《旧燕书》.卷一.太祖武皇帝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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