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魏松也是忽然开口了:“君候,你在这里观山川地理,可曾知道邯郸城内最近起了一些波澜?”
“不知道。”公孙珣依旧是负手背身言道。“我只是让一名心腹替我专属县务,接受县政,然后便出巡乡中,邯郸城内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清楚呢?”
“是这样的。”魏松正色言道。“君候那个专属,行事未免激烈了些。接收县务自然是他的本分,无人可指,但是国中功曹掾乃是国相所署,只因为牵连案中便被他连杀三子,而功曹已经年迈,如此,岂不是形同灭门吗?”
“虽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既然牵扯案中,杀了又何妨呢?”公孙珣依旧从容。“魏公不知道,昨日随我行县的一名县尉,公然越矩轻慢于我,也是被我杀了的,却未曾见他手下县卒围着我要什么道理……还是说,魏公觉得小子我行事不堪,有意指点我如何行政?”
魏松怔了半响,方才盯着对方腰间隐隐露出的紫绶尴尬应道:“我一免官之人,如何能指点君候行政呢?”
“我想也是。”公孙珣终于回过头来,也是一脸嘲讽。“若是魏公觉得我残暴不仁,不堪为官,可以去寻冀州方伯王公检举,王公人就在邺城,从邯郸去寻人的话怕是比到此处还快;也可以写家书给洛阳魏仆射,魏仆射为尚书台佐政,位高权重……这二人,处置起我来都是举手之为,何必来专门寻我呢?”
魏松面色难堪,默然不语。
场面僵硬了下来,而那魏松之子魏畅身为人子却眼看着自家父亲有些受迫,自然也是忍耐不住,便当即对着公孙珣拱手而言:“君候,我家大人非是要借着伯父权位干涉地方行政……只是,那申氏虽然不堪,却也是本地大族,在此地绵延百年,须臾间其中一支嫡脉便遭灭门之祸,也是让国中上下诸宗族、大户惊恐不已。不瞒君候,这一次,我家大人乃是受国中诸多宗族联手推举,代表了整个赵国的名族来请君候行事缓和一二。”
年轻人嘛,又觉得自己腰杆子蛮硬的,于是不免慷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