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微臣才觉得不对劲,若是换了旁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或许只是一时莽撞口不择言,但是这个王志玄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很有可能是知道些什么事情,所以一时之间随口说出,必有隐情。”
房俊笃定说道。
怨不得他敏感,实在是当时王志玄说话的语气、神情,分明就是一种很是肯定的感觉,很难让人不去猜测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他这么一说,包括李承乾在内,几人都面色沉重起来。
关陇贵族以北魏六镇起家,骨子里流淌着鲜卑人的血统,素来行事豪横恣无忌惮,兴一国、灭一国这种都做过不止一次,根本毫无顾忌。尤其是房俊莫名其妙的接连遭受多次刺杀,虽然未曾抓捕真凶,但关陇贵族始终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等情况之下,又做出什么针对房俊的阴谋,的确甚有可能。
可问题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敌人始终躲在暗处,各种阴谋算计,当你稍有疏忽的时候便犹如毒蛇一般猛地窜出来咬一口,这谁受得了?
然而受不了也得受,李二陛下如今将东征看的比天还大,绝不容许对关陇贵族大动干戈导致朝局动荡,不管有理没理,谁若是敢让朝局动荡,他第一个跟谁翻脸……
李承乾愤懑道:“简直岂有此理!这些人素来跋扈,将朝廷视作己有也就罢了,就连大唐律法都不放在眼里,当真想要做一群乱臣贼子么?”
面前几人沉默以对,并未答话。
什么叫乱臣贼子?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能够攫取到最高的权力,那么他们就是新帝国的缔造者,功勋赫赫的王侯将相,怎么可能成为乱臣贼子?
若是较起真来,今日在座的各位也都得归纳于“乱臣贼子”这一档之中……
李绩沉声道:“赵国公足智多谋,却心狠手辣,那王志玄乃是他的心腹亲信,既然口出狂言,想必也是言之有物,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