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当日房俊所说的另一句话,令李二陛下感同身受,甚为推崇。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九五至尊的宝座谁不觊觎?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份天下至尊的至高权力背后,却隐藏着怎样泰山压顶一般的巨大压力!
要时时刻刻防备臣子谋逆、百姓造反,甚至自己的儿子……要警惕邻国的颠覆之心,不能再自己手上丢城失地;要励精图治,壮大帝国开疆拓土;要吏治清明,爱护百姓安居乐业……
掌握了天下至尊权力的皇帝便能为所欲为么?
绝对不是!
非但不是,反而还要承受种种桎梏和约束,压制心底隐含的慾望,除非想要做一个夏桀商纣那般的亡国之君……
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以江山为枰,以苍生为棋,指点江山手执日月,岂是那般容易?
桃林之后传出房俊的声音:“殿下见笑了,不过是当日应景顺口道出的浅鄙之作,怕是污了殿下的耳目。”
“哎呦,堂堂房二郎,何时这般自谦?若你的诗作也能称为浅鄙之作,那还要不要天下士子们活命了?”房陵公主的笑声清脆如银铃,显然兴致颇佳。
“世人多是附庸风雅、人云亦云,不过是几首诗词,偏偏传得沸沸扬扬,仿佛当真便能震古铄今一般。即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又能如何呢?诗词乃是小道,既不能使得帝国强盛兵锋无敌,亦不能让百姓三餐温饱生活无虞,不过是茶余饭后消遣之用,不足挂齿。”
听着房俊的谦虚之语,李二陛下暗暗点头。
这小子虽然骄狂率性,但是见识向来都是高人一筹,总是能做出发人深省的论点。
便听得太子李承乾问道:“二郎何以这般轻慢于诗词之道?若是当真如同你所言这般不堪,为何朝廷的科举考试还要以诗词论胜败,取诗词优异者高中鳌头、授以官职?”
“殿下明鉴,科举乃是国家的抡才大典,简拔天下士子而为帝国所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