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风骚的四轮马车招摇过市,来到平康坊醉仙楼的门前,与李思文程处弼一同下车,不由得慷慨了一句。
别的不说,单单只是那一次醉仙楼的头牌姐儿明月姑娘涉嫌郧国公张士贵的刺杀一案,这家青楼事后却没有受到任何波及,这份实力,便足以令人震惊。
“你还不知道?”张思文有些奇怪的瞅了房俊一眼,似乎这个问题很蠢的样子。
“我应该知道么?”房俊反问一句,老子每次来这里都没什么好事,用得着关注它到底是谁的产业么?
程处弼闷闷的说了一句:“是河间郡王的产业。”
房俊恍然,原来是李唐宗室的第一人,河间郡王李孝恭。据说这位河间郡王平素待人宽恕谦让,没有一丝骄矜自得之色,然而性情奢侈豪爽,后房歌姬舞女达一百余人,想来也是敛财有术之辈。
这醉仙楼既是他产业,放眼大唐,那还有谁敢动?
李思文无语的翻着白眼:“你这家伙真是无趣……”
房俊却将手搭上程处弼的肩头,使劲儿搂了搂:“咱就喜欢处弼这般实在的汉子,那些油腔滑调的家伙滚远!”
“嘿嘿!”程处弼也笑起来,赞同的点点头:“滚远!”
“哎呀!小程你这家伙,几天没收视你,皮子紧了是不是?来,哥哥给你松快松快……”
两人就在醉仙楼的大门口,扭打成一团。
房俊差点想捂住脸,大喊一声,老子不认识他们……
都特么眼瞅着当爹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正待斥责两句,忽闻身旁有人说道:“这不是房二郎么?幸会,幸会!”
声音有些沙哑苍老,而且口音很怪异。
房俊只得放过这俩夯货,扭头一看,却是一位旧相识。
“哎呦,这不是噶尔大相么?”
身边这位身穿一脸愁苦的中年人,身穿一套宝蓝色的绸缎长衫,宽袍大袖,颇有几分汉唐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