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即却像不认识他似的,道了个歉转身就走了。
张家玉追了上去,三拐两拐,转入一条无人的巷子,没想到张穆正笑脸盈盈地等着他。
张家玉道:“果真是家兄,方才为何不肯与我相认?”
“哈哈……”张穆道,“芷园你身负重任,澳洲人的警察局是何许地方,怎敢认你?”
张家玉顿时豁然开朗,这位义兄张穆果然是江湖老手,道:“家兄说的是。只是这警察局常人唯恐避之不及,你来此处做甚?”
“说来话长,你知道我返乡不久,故旧却多死丧,近日得知一位好友邝湛若也从岭北返乡,正欲邀他把酒言欢,谁知到了广州,才听他的家人说湛若被澳洲人扣了。他家已经派人去过警察局多次,只得了个“不得保释”的答复。嫂嫂一介女流,不便外出,便托我再去探探澳洲人的风向。”
张家玉问:“家兄口中的邝湛若,可是邝露?”
张穆有些奇怪:“芷园也认识他?”邝露这种豪门公子哥儿,与张家玉这样年龄小了一轮的布衣应该没什么交集才是。
张家玉道:“家兄有所不知,方才我到警察局就是去送张首长的批示,要放了邝露。家兄若是此刻前去拘留所,正好接上他回家。”
张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湛若在县学尊经阁墙上题感怀诗,澳洲人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放了他?还有,芷园你是如何混在澳洲县令身边的?”
张家玉道:“这也说来话长了。”
张穆来不及与张家玉细谈,张家玉也不便与张穆同去拘留所,两人聊完正事就此别过。
当张穆走进拘留所的时候,还未见到邝露的面,就已经远远地听见他跟澳洲人的看守员吹牛皮的声音。
“你们知道吗?我曾在罗浮山明福洞求学,山上有一株梅花树乃数千年前种下,巨大无比。”
“吹牛不打草稿,我不信。”看守员甲看了眼看守员乙。
“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