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足为怪。王初一少年时候行贩为业,对这等绿林人物颇有些了解。知道他们的所谓金盆洗手大多是“不得已而为之”,“洗手”之后,大多亦无好下场。现在孙大彪要金盆洗手,他手下的徒子徒孙兔死狐悲亦是难免的,想请县长去主持,无非也是想让县里表态,博个下半生阖家平安。
“此事事体重大,我现在不能答应,”王初一沉吟片刻道,“你且回去――他选在哪日?”
“暂定在七月二十八这天――天有些热,原是不适合办得,只是孙大彪要表示诚意,才着急着办事。”
“你且去,在此之前,我总要先给你一个回复。”
“是,是。”
王初一把这件事与县里的干部商量。
孙大彪愿意退出大崀圩,对阳山的全局自然是件大好事。问题的焦点是这会不舍是一场“鸿门宴”。
他的“首席智囊”彭寿安的私下判断是孙大彪应该不敢就此使坏,但是毕竟王初一以身涉险――万一出了一点问题,他彭寿安便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对此持“审慎”的反对态度。
至于县内的其他归化民干部,基本都持反对态度。特别是罗奕铭和尤辞仁两个分管治安的。虽然他们对孙大彪的退出大崀圩有些怀疑,但是认为以孙大彪眼下的局面和实力,大约也没什么别得选择;只是他们对王初一放过孙大彪,不对其进行“清算”非常反感。
在他们看来,孙大彪在阳山属于“罪行累累”,不但在汉区臭名昭著,在瑶区更是遭人痛恨的恶霸土匪。对孙大彪的彻底清算,不但可以彻底挖干净这颗毒瘤,还能获取阳山汉瑶各基层百姓的心,之后不管做什么都有了民意基础。
王初一这样不清不白的和孙大彪暧昧,说是“权宜之计”但是真要给孙大彪“金盆洗手”,安全登岸,,反倒成了动不得,拿不下的累赘。因而他们也反对王初一去金盆洗手的现场给孙大彪站台。
“还有一件事,”尤辞仁说,“孙大彪和冯海蛟往来十分密切。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