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子也惊骇地长大了嘴,额头冷汗淋漓。
“那劣子……真……果真如此?”他惊声问道。
只见大太监童宪挤出几分极其古怪的笑容,小声说道:“据内侍监探查,宗府上任的那一位老宗正大人,被肃王殿下骂地几近晕厥,那位老祖宗,亦被殿下骂……骂地面色灰败。肃王殿下如今反客为主,硬是赖在宗府不肯离开,非要宗府赔他一千万两白银的什么『误工费』,还说若是宗府拿不出这笔钱来,他几日后就带着冶造局的工匠们上门来拆府墙、拆府邸……”
“……”魏天子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滴冷汗,从他的脑门缓缓流下。
『那劣子,居然敢如此放肆?简直……简直……太快人心!』
魏天子长吐一口气,忽然感觉心情无比的舒畅。
“陛下,您失态了。”眼瞅着魏天子嘴角旁的笑容逐渐绽放,童宪咳嗽一声,提醒道。
见此,魏天子连忙收敛笑容,板着脸说道:“那劣子,实在是放肆!……童宪,摆驾宗府。”
“是!”
片刻工夫后,魏天子乘坐着玉辇徐徐出了皇宫正门,在三卫军总统领李钲亲自率领的一队禁卫的保护下,缓缓前往宗府。
在玉辇上,魏天子忍不住感慨起来。
平心而论,这些日子有许多事,魏天子都看在眼里。
比如冶造局以『缺钱』作为借口宣布停工,难道魏天子会看不出冶造局的意图?
再比如,兵部、户部、工部联名上奏垂拱殿,请他魏天子出面干预『肃王身陷宗府』一事,难道他魏天子就看不出这是兵部、户部、工部欲讨好他儿子赵弘润?
谁都不是傻子,就如同兵部、户部、工部准确地把握到了冶造局的用意,魏天子自然也猜得到这帮人的意图,只不过,他故意装作不知而已。
毕竟肃王弘润是他的亲儿子,而且还是如今最受他器重的儿子,魏天子怎么可能抛弃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