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部边境平靖,已是四海升平安于享乐时,可以恣意妄为,但陛下莫忘了,很多朝代的危机,正是出现在繁华的盛世,开元到天宝,不过短短十几年的事情。”
朱厚照黑着脸,不想听沈溪的教训,但他还是竭力避免跟沈溪起更大冲突,道:“这件事朕既往不咎,若下回沈尚书还这么做的话,别怪朕不客气……沈尚书,你可以回去了。”
沈溪道:“莫非微臣还要感谢陛下不追究之恩?”
朱厚照斜眼打量沈溪一眼,目光好似在说,我已经给了大家台阶下,咱们各退一步不就结了?怎么你这边还喋喋不休?
沈溪却不理会朱厚照疑惑的目光,坚定地道:“臣这两年可说兢兢业业,图的是彻底消灭北部边患,安定社稷,匡扶天下,让百姓丰衣足食,但就因为陛下这两年不理朝事,再加上臣坚持用兵,以至于现在虽然大获全胜凯旋归来,朝中仍旧非议声不断,将陛下如今怠慢政务归咎于臣的纵容,甚至将臣当作千古来少有的佞臣……”
朱厚照道:“谁这么胡说八道?看朕不砍了他的脑袋!”
沈溪道:“嘴长在别人身上,若非要堵住,实在是强人所难,靠压制朝中言路取得的臣服不会有任何效果,当初刘瑾在朝时那么多人趋炎附势,朝中没有其他任何声音,难道陛下想恢复那时吏治昏暗的状态?”
朱厚照气呼呼看向一边,不跟沈溪争辩,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说不过。
沈溪继续道:“此番陛下利用江彬于灾区搜罗民间女子,堂而皇之送进城来,多少人盯着?难道陛下不觉得如此做是在败坏自己的名誉,让朝中文武百官和百姓对陛下失望?”
朱厚照道:“他们敢!这……江彬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朕已经教训过他了,沈尚书不必死咬着不放!”
朱厚照总想在沈溪面前发怒,但又提不起气势,每次跟沈溪相处他都有些胆怯,虽然沈溪比他大不了几岁,但沈溪朝中那些老臣更有威严,使得朱厚照不自觉地在沈溪面前矮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