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领兵往延绥……却不知几日能抵达?”
谢迁道:“按照他派回来的使者的说法,大概四五天,或许还有可能更短。”
王琼显得很紧张:“那……就咱们就什么准备都不做?沈尚书领兵在草原上行军数千里,必定人困马乏,且军中以步兵为主,若跟鞑靼骑兵拼速度的话定然不及,再者……即便沈尚书可以一路翻山过河,毕竟还有榆溪河横亘于前,现在正是夏天涨水时,他的人马要渡河不那么容易啊。”
谢迁看着王琼:“你为他担心这个作甚?他一路东来,路上经过的河流不知几许,难道会被区区榆溪河难住?榆溪河再宽阔,水流再急,总没有过黄河那般凶险吧?”
“这……行军途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榆溪河乃是榆林卫城的母亲河,从城里划船可以直达上游渡口,既然是举手之劳,为何不襄助一把,非得见死不救?再说了,在河套地区与鞑靼人决战,乃是战略布局,我延绥兵马就在左近,不出兵的话,岂非落人口实?对朝廷又作何交待?”王琼提出异议。
在这种涉及袍泽生死存亡的大事上,王琼没有一味听从谢迁吩咐,有着自己的主见。
而这种主见在谢迁听来却非常烦心,哪怕之前他说过一切都由王琼这个三边总制来做主,但还是不愿把调度大权拱手相让。
谢迁有些恼火地道:“是老夫坐视不理吗?鞑靼人就在城外,你派舟楫出去,不是白白给鞑靼人送礼?要是船队出了情况,你说救援不救援?到时候进退失据,不是更麻烦?”
说到这里,谢迁语重心长地道:“此役乃是陛下还有各路人马未按照既定计划行动到位,沈之厚失策在先,现在既然已出状况,为何他不能抛弃辎重,分散突围,逃回关内?若想平草原的话,以后不也有机会,非要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强行开战,让三边之地陷入险境!这西北边民安危,谁来负责?”
王琼无可奈何。
无论他所持态度如何,在出兵这件事上,必须要听从谢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