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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沈溪出兵的消息传到宣府,迅速散播开来,没多久督抚衙门和中军那边都知道了。
张苑刚批阅完自京城送来的几份奏疏,对于黄河灾情,他做出的批示仍旧是派王守仁去治理水患,赈济灾民,而且还罗织不少王守仁任宣大总督期间的过错,准备下一次面圣时启奏。
张苑得知沈溪如期出兵,首先想到的便是把消息压下来,当即叫来臧贤,让他把前来报讯的信使看好了,不允许其靠近行宫一步。
臧贤为难地道:“张公公,沈大人出兵的事情闹得很大,这个消息就算想隐瞒也瞒不住,现在地方督抚衙门和中军所属官员均已知晓,但凡有人透露消息给陛下,到时候免不了要问责……为何张公公不主动跟陛下汇报,进而掌握主动权呢?”
张苑怒道:“你分明是想害咱家!咱家刚刚才向陛下保证没有篡改姓沈的奏疏,这会儿就去汇报情况不对,姓沈的已领兵出征……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臧贤摇头苦笑:“问题是事前谁也没料到消息传播得这么快,范围这么广,不但督抚衙门知道,中军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宣府的人都会知道。”
张苑气恼道:“这还用得着你来说,一定是总督衙门和军方联手做的,他们想把事情闹大,这样陛下就会怀疑咱家。”
“事情发展到现在,张公公只需说自己不知情便可。”
臧贤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向张苑建议,“或许陛下会怀疑有人篡改了沈尚书的奏疏,但绝对不会想到是张公公您所为,因为但凡出问题都会是公公背锅,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之计,以陛下的聪明会想不出来?但若张公公继续隐瞒不报的话,陛下恐怕就会锁定目标了……”
张苑脸色阴沉,开始犹豫是否对朱厚照说明情况,但最后还是一摆手:“若咱家去说,等于是打自己的脸,反正也没人敢在陛下跟前说三道四……咱家先静观其变,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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