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传得沸沸扬扬,建昌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说,还公然将女子夫家人下狱,并以军法定下通藩大罪,择日斩首,根本就是草菅人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明以律法立世,难道于乔忍心看到百姓因此蒙受不白之冤?”
“老夫堂堂首辅,日理万机,怎么尽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人!”
谢迁语气冷漠,好似对何鉴所言一点儿都不关心。
何鉴无奈地道:“于乔,我来是跟你商议,怎么上疏陛下,你怎么……唉!难道听到有人为恶,也要无动于衷?”
谢迁脸色漆黑:“涉及皇亲国戚,就不再是普通朝事,现在我等连面圣都难,谈何上疏建言?没有陛下御批,三司衙门也无从干涉……况且外戚张氏兄弟掌兵,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京师安稳,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能得到陛下的准允,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何鉴试探地问道:“于乔的意思,我等是否要想办法面圣?”
“什么面圣?一切顺其自然吧。”
谢迁挥挥手,语气间满是不耐烦。
洪钟本来就对谢迁不满,见这位一向把公平正义挂在嘴边的首辅拿出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待外戚和沈溪,对沈溪是苛刻至极,对外戚则是放任自流,当下出言讽刺:“谢阁老这是准备听之任之,有罪而不究,放任奸人为恶么?实在有悖儒家礼仪教化啊!”
谢迁脸色漆黑,但他没多说,一甩手道:“送客!”
……
……
此时沈溪也得知朝中有人参劾张氏外戚之事,对他而言,并不觉得有多稀奇。
“……刘瑾擅权时,外戚通过向阉党妥协,换取便利,在京师周边强占民田,时有欺压良善之事出现,但慑于刘瑾淫威,朝中百官对此不管不问。阉党覆灭后,外戚变本加厉,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引发民怨。如今朝中正义之士纷纷上疏,弹劾外戚,大人可趁势而为,将此等奸邪参倒,以正视听……”
云柳对外戚的猖獗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