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
沈溪不由想到自己回京时,还需提前用放火的方式来激怒谢迁,但现在他已无更好的办法拯救眼前的糟老头,有些无奈地问道:“阁老明日便告老还乡?”
谢迁道:“确实有此想法,但始终朝中事放心不下……老夫一走,焦孟阳必将升任首辅,他对刘瑾唯命是从,朝堂上怕是就此无人跟刘瑾抗衡,光靠你一人,独木难支,朝廷就此一片黑暗不说,还会害了你。”
听到这话,沈溪心里多少有些温暖。
谢老儿总算没有忘记我跟你并肩作战……你撂挑子可以,一辈子的翰林官,到老了已经做到内阁首辅,位极人臣,可我才当几年官,让我年纪轻轻便告老还乡?
沈溪道:“既如此,阁老为何要引退呢?”
谢迁恼恨道:“老夫是恨,当初没有跟刘少傅和李宾之一起从朝中退下,凭白受了这么多冤枉气。若当初一起致仕返乡多好,不用眼睁睁看着朝廷陷入阉党魔抓,不至于到现在连引退的勇气都没有……唉!”
说完,谢迁一巴掌拍到书桌上,显得很恼火。
沈溪从谢迁话语中,感受到一个老臣的无奈,还有面对复杂朝事疲于应对的艰辛心路历程。
半晌,谢迁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沈溪不由上前几步,在微弱烛火的映照下,看到谢迁眼角蓄满泪水。
“也罢也罢,老夫既然选择留在朝中,早就应该想到今日遇到的情况。”
谢迁意志还算坚强,亦或者他不想在小辈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最后深呼吸几下,总算将气息平复下去。
沈溪望着谢迁,许久后,开诚布公道:“阁老既然有担当,那学生希望阁老能继续承担起朝廷的重任,这担子,以学生微薄之力恐怕无力承受。”
“呵呵。”
谢迁转过头看着沈溪,脸上带着一种晦涩难明的笑容,过了一会儿,笑容慢慢凝固,他才说道,“老夫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刘瑾一天不死,老夫就要跟他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