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中待过,非常清楚这一套。
越是政治黑暗,朝中人越信奉荫庇和私相授受这一套,在沈溪看来,如今谢丕的性子多少有些跳脱,这也跟平日他翰林院同僚多逢迎恭维有关。
沈溪道:“参与赐宴之人甚众,多随大流,亦步亦趋……翰苑老人未加以说明?”
谢丕有些腼腆,低下头道:“宫中礼仪繁多,书本上记录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本来家父可以指点,但他公务繁忙,一直不得闲。翰苑如今正处休沐期,难得碰到那些阅历丰富的老翰林,只能请沈先生面授机宜。”
沈溪笑了笑,到底相识一场,谢丕对他也算恭敬,于是耐着性子,大致跟谢丕交待一遍。
……
……
等谢迁待客结束,已到上灯时分。
谢府书房,沈溪见到容光焕发的谢首辅。
谢迁毫不客气,坐在那儿一抬手,道:“坐。”
沈溪显然享受不到真正阁老部堂的待遇,若是换了杨廷和、李鐩等人前来,谢迁至少会起身相迎。
谢迁对沈溪的礼遇,仅限于见面不使脸色。
“阁老找我前来,可是有事相商?”
沈溪故作不知情,坐下来后直接提问。
谢迁舒了口气,把手头奏本放下,沈溪很好奇谢老儿到底有什么公事需要在家里审读。
谢迁道:“明日陛下于宫中赐宴,应该通知你了吧?”
“嗯。”
沈溪点头,“午后兵部已得传话,学生正琢磨这事儿。”
谢迁点头:“乃是夜宴,这次没有招待诰命和节妇的内宴,只有群臣跟陛下共饮。”
沈溪没说什么,谢迁分明是在给自己上科普课,但其实宫里是个什么状况,或者说是对朝中人和事的理解,沈溪自问不比谢迁差,看待事情更为透彻。
谢迁再道:“明日面圣,你可有想好奏请什么?”
沈溪稍微惊讶一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