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道:“张公公,要不这样吧,排演新戏的事情交给您如何?之前您排的那几出戏,陛下看得很是过瘾,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您不上谁上啊?”
张苑本想说那几出戏主要是根据沈溪提供的戏本编撰,但转念一想,这么直说不等于是承认自己没本事?当即道:“咱家如今要兼顾那么多差事,岂有工夫做这些?为陛下安排每日行程的乃是钱千户,这种事跟咱家没直接关系,时候不早,陛下那边应该不需要咱家伺候,咱家先走了!”
这边张苑要走,钱宁不干了,赶紧道:“张公公,您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办?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以前钱宁仗着有刘瑾撑腰,看不起张苑,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钱宁对张苑可说是唯恐巴结不及。
张苑根本不想听钱宁说什么,径直往外走,走出没几步,就被钱宁拦了下来。
“让开!”张苑怒喝。
钱宁苦笑道:“张公公,咱有事好商议。陛下让安排戏班子演戏,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是让下面的人忙活便是,可您老这么推脱责任也不是个办法啊。”
张苑面色转冷,笑容分外狰狞:“既然你觉得问题不大,你尽管去安排便可,咱家没那闲工夫。再不让开,咱家不客气了。”
钱宁道:“其实排戏不排戏,都是次要,陛下如今对宣府战事非常关切……您也知道,因为刘瑾和孙秀成等人虚报战功,陛下窝了一肚子火气,若这次再不能取得一场像样的大捷,陛下颜面无存,遭殃的还不是你我?”
张苑眉毛低垂,也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不过他很快又瞪起眼,打量钱宁,道:“宣府之战无论是胜是负,都是边军将士还有兵部的事情,何时轮到咱家和你来担责?钱千户,你好像忘了陛下现如今最信任的是谁,兵部尚书沈之厚全权策划这一战,成了他的功劳不小,败了自然也是他罪责最大。”
钱宁问道:“那张公公觉得,就算是败了,陛下会归罪于沈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