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人早就做好准备。”
沈溪笑了笑,摇头道:“其实谁来都一样,无非是看钦差是要一查到底,还是想找几个替死鬼顶缸。如果是前者,问题可能会严峻些,连我这个看起来牵连不深的新任三边总督都会有麻烦,必须先把自己摘出来。若是后者,就容易许多,但也要防备事情出现反复……”
云柳道:“其实相较于二者,最怕的还是朝廷派来的使节是御史言官充任,盯着一两点不放,没事也会出问题。”
沈溪摇头叹道:“是不是已无所谓,本官坐得直行得正,不怕阴险小人暗中使坏。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让朱晖离开延绥,同时防止宵小趁机挑唆告状……酒桌上我已下最后通牒,若一些人铤而走险,妄图跟朝廷检举将我拉下水来,也很麻烦。”
“自明日起,三边之地所有城塞均以彻查鞑靼人细作名义,对进出信件进行管制,正好我想知道,这里的水到底有多浑。”
云柳并未从沈溪口中得到如何招待朝廷钦差的答复,但还是恭敬行礼:“是,大人。”
……
……
腊月二十九,京城。
谢迁正在文渊阁处理朝事,为年初休沐作准备。
刘大夏离开京城后,谢迁突然感觉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之前最亲密的政治盟友,马文升和刘大夏均辞官回乡,朝中主要文臣,包括张升、韩文等人也已撤换离京。
在刘瑾派人“查无实据”后,抵达京城等候差遣的刘宇顺利自刘大夏手中接过兵部尚书之职,刚开始谢迁还没觉得有何不妥,结果几次朝会刘宇全都站在刘瑾的立场说话,这才知道,这位文官集团的中坚人物不知何时改换门庭成为了阉党一员。
谢迁懊恼无比,他发现之前自己在朱厚照面前没有大力挽留刘大夏千错万错,随着内阁票拟受到司礼监严重掣肘,同时刘宇还时不时上几道奏疏恶心自己,谢迁对于朝事越发感觉力不从心。
四天前王华请辞还乡的奏疏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