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块手帕捂着鼻子,小脸憋得通红,脸上有大量灰尘,黑漆漆的好像刚从煤灰堆里扒拉出来。
朱厚照感觉浓烟少了些,赶紧深吸几口气,问道:“谢先生,这把火……烧完了吗?咳咳咳……”
谢迁整个人有些站不住了,这两天他不但休息得不好,吃东西也没胃口,之前的呕吐让他筋疲力竭,嘶哑地说道:“太子殿下,狄夷在城头兵马数量锐减,估摸不多时,便可收复城墙!”
朱厚照一听,火蹭蹭就上来了,高声道:“这简直不是杀鞑子,是要把本宫熏死啊,王守仁呢?他在哪儿……让他来见本宫!”
王守仁并不在瓮城城头,朱厚照根本没见到人。
不过城头火势,的确在减弱。
正阳门的城门楼外层系由青砖修建,没被引燃,城墙上可燃烧的东西不多,之前那把火,完全是靠桐油、猛火油和柴禾燃烧,这些东西烧完,很多士兵尸体已经烧焦,火势也就不扑自灭。
张苑很聪明,下城楼后便躲到了瓮城城墙一角,他手头没水盆,便用尿液浸湿手帕捂住口鼻,此时他的精神反而最好。
张苑战战兢兢地顺着瓮城城墙,往前面清空的城墙看了看,惊喜地回来奏禀:“太子殿下,天大的好消息,鞑子撤兵了!”
“鞑子终于撤了吗?”
朱厚照很开心,但笑容刚绽放便收起,“撤兵也就那么回事,还不知道沈先生的兵马杀来没有……鞑子应该随时会发动下一轮攻势吧!”
张苑急道:“不是,鞑子连攻城器械都置之不顾,往城南远处撤离了,似乎沈巡抚的兵马,也杀到了城南……”
朱厚照兴奋地问道:“是吗?在哪儿?本宫要看看沈先生的风采!”
说话间,熊孩子蹿得飞快,迅速来到前面的城墙上。鞑子果然撤了,从城头看下去,能看到几个明军的步兵方阵,往鞑靼骑兵阵营方向逼近,可惜因为残余烟雾的遮掩,朱厚照并不能看清楚。
“这里视线不好,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