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沈溪本来难得不用赶路,想要好好休整,晚上睡个好觉,但既然一县之主前来造访,他不得不见。
沈溪到中军大帐案桌后坐下,便见蒋舜腋下夹着个包袱进来,见到沈溪匆忙行礼:“督抚大人。”
沈溪心想来者不善啊!
你空手而来我可以理解为你找我商量事情,带着个包袱上门是什么意思?如果里面不是剿匪日志或者是平匪策,那就有贿赂的嫌疑。
礼数上,沈溪没有怠慢,只是保持三省督抚的威仪,笑呵呵地说道:“蒋知县多礼了,有话请直言。”
蒋舜谄媚地说道:“沈大人,下官之前翻查家中旧物,偶得一幅古画,却是祖上传下来之物,不知真伪。听闻沈大人出自书香门第,又是三元及第,翰苑为官,在诗画上的造诣想必颇深,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沈溪心说,你知道的事可真不少,除了你说我出自“书香门第”这件事有待商榷,别的倒还属实,但你澄海与外界封闭已久,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你从哪儿知道我这么多事?
沈溪道:“蒋知县是想让本官帮你验证古画真伪?”
“正是。”
蒋舜觍着老脸道,“不知沈大人可否肯赏脸?”
澄海被盗匪围困两年,照理说身为一县之百里候,应吃糠咽菜与百姓同甘共苦,可看蒋舜红光满面的样子,活得似乎挺滋润,见面第一晚就找上官鉴别书画,更是深得做官之奥妙。
拿幅真画来,无论鉴定的人说是真画或者假画,送画之人都会编一个故事,说这可能是一幅赝品,然后送给鉴画人,或者跟鉴画人换一幅“亲笔书画”,如此一来就算是正式“结交”,其实就是沆瀣一气。
沈溪本来不觉得蒋舜有什么问题,但他上门送画的行为,让沈溪对他的感官一下子变得奇差无比。
沈溪心想:“难道我进城来是个错误,这蒋舜其实跟城外的匪寇有勾结?是了是了,若非地方衙门和卫所之人有意